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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08 (第2/2页)

神化的金身,一刀切断了天运因果,她就不再是神了,瞬间化为尘灰散在各处了。
  温尔新的额鬓涂红,像极了一刀两断的神女,奉先生抿着唇,温故知说从此以后在清明,都要跳安息。
  安息不是祭典亡魂的,而是像神女一样期望切断某些不能动的规则,奉先生疑惑神女故事的真实性,真的会有神成功地让自己重新归为灵魂,随后消散吗?
  “您是不是觉得奇怪?既然成了神,又不想做了,这桩买卖说不要就不要了?”温故知半掀着眼,虚化的声音像耳边的风声,“但据说神女是想要和父母团聚,但她的父母早已死去多时,而且又是他们一手促成,神女可以说是破坏了契约,违反了已有的秩序,她的父母怎么不会受到惩罚呢?”
  温故知轻轻咬字,像是在叹息。
  奉先生沉默多时,说:“大概是黄粱美梦吧。”
  “对,黄粱。”
  奉先生越来越不明白安息舞的意义,不是想不明白,而是在敏锐的直觉和评算完毕的理性意志都阻止了他深究下去的意义,他并不喜欢安息舞。
  温故知看出奉先生的情绪,说:“我们走吧。带您去别的地方。”
  他重新提着灯笼,脱离了光带,和奉先生一步一脚地远离火,远离跳动的安息。
  不远处,传来几声猫叫,划空而来虚幻的声音,温故知说是猫啊。
  奉先生不确定是不是猫。
  他们去坐了夜车,先坐到了尽头,跟浅水中央的路灯借了萤火虫的光,奉先生看温故知哄小孩似的让萤火虫们帮忙到自己灯笼里来,抿唇笑了笑。
  等温故知借到了几只被哄骗不情不愿进来的萤火虫后,奉先生又不在笑了。
  他们在浅水又等了一会,夜车又回来了,车里只有他们两个,慢慢地开,突然雨雾来临,车就开得更慢了,雨雾散去,车外传来狐狸的歌声,这次狐狸的灯笼很大的一个光团,比原先还要摇摇晃晃地在头顶,温故知说您看,那是我跟它交换的灯笼。
  温故知依然跟着奉先生,送他一路到家去,门口温故知没看到该挂着的狐狸的灯,他说我的灯呢?
  奉先生则不想告诉他灯在房间里,未免让温故知更得意了些。
  不过温故知也不觉得灯是被扔了,“没关系,也许您收起来了。”
  奉先生面不改色听着温故知自说自话。
  “我再送您一个灯笼好了。”他将萤火虫的灯笼塞给奉先生。
  “你家产灯笼的。”奉先生冷冷淡淡的。
  “我家不是。”温故知歪着头,“我只是送你的时候情谊比较多。”
  大胆而热烈,奉先生不为所动,像禁欲的和尚,温故知此时仰着头,跟奉先生的眼睛说话,低柔和顺地嘱咐萤火虫明天一定要回家的,早上一定要让它们回去。然后就让灯笼留在您这吧。
  奉先生没说话,站得笔直的。
  “有一句话我想跟您说,是萤火虫告诉我的,它们鼓励我的,它们有蛊惑人心的力量,所以我才忍不住,请您原谅我是个年轻人。”
  说完后温故知垫脚突然离得很近,奉先生以为他要冒失亲上来,如果这样做了,奉先生倒不会去计较这里面谁占了便宜,但会让他永不认同温故知。
  聪明的温故知没有,他没有亲,而是凉凉的鼻尖或许蹭到了某处浅显的肌肤,以至于像片花瓣,奉先生有些惊愣。
  温故知这时低头,眼睛也不看了,说:“我有些害羞。”
  有一瞬,奉先生是相信的,他说:“我原谅你的年轻。”
  他抬手晃了一下,好像没动,温故知感觉他手指擦过自己的肩,奉先生微微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经意笑出来:“原来是花啊。”
  他的手指上真的有一片花。
  “你回去吧。”奉先生冷下来。
  谁不会撩拨呢?
  温尔新第二天就要走了,她好像每年都只偶尔来,像流动的河,到处都有她。
  临走前她告诉温故知她决心做一件事。
  温故知也只是问什么事。
  她却摇头说不能现在说。
  “你不会要做什么不好的事?”
  温尔新没有否认,温故知眯起眼,“不好的事不能告诉我,意思是这会让我很不爽是么?”
  “当然。”温尔新也同意。
  “你有问过我的意见么?”
  “你去书铺找你想要的那种东西你也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所以我们扯平了。”
  温故知耸肩说起码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温尔新说你在放屁。
  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温故知再不情愿也要去送她,温尔新坐的是火车,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她就能离开这。
  她常常一个人走,甚至没有挥手告别的习惯,总是冷漠地上座后不往站台看一眼。
  火车桄榔桄榔,催发出一点想回忆的心态,温尔新第一次坐火车,带着温故知,两个人十四岁去找爸爸,他们的包里揣着狐狸纸,猫的编织袋,走了一个下午。
  下午走完后,就有3年没再坐过火车,第二次则是在17岁。
  温尔新没有再想,是因为这些事都淡了,回忆里没有嚼头,她比温故知还要再冷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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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今天姐姐线正式加入进来,到这一阶段顺利过了前奏,我会慢慢把框架里的东西写出来,让它变成完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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