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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 (第3/3页)
戴俊峰是把这只铁罐子当成烟灰缸来用了。 殷嘉茗想起叶怀睿的提醒,当即将刚才检查过的白衬衣铺在地上,然后翻转铁罐,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令殷嘉茗意外的是,罐子里的内容物不少,却没有一根烟蒂,反倒是一些大小不一的炭状物,像是纸张烧完后的纸灰。 殷嘉茗的心脏猛然一跳。 他取出自己那把□□,拉出一根细铁丝儿,小心翼翼地拨拉了一下。 大约是曲奇罐实在太小,内部空间不够,纸张在里面燃烧不充分的关系,有几片只是表面发焦,却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不像普通纸灰那样一碰就碎。 殷嘉茗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因为他注意到,其中有一片碎纸,纸张虽被火焰和高温烤得完全卷曲了起来,且边缘焦黑,但当他用铁丝轻轻挑开纸卷的时候,竟发现中央部分还是完好的。 他甚至能够辨认出上面的几个字y,21s 殷嘉茗手持电筒,一瞬不瞬地盯着纸片上的那几个油墨字。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日期: July, 21st. 7月21日。 也就是大新银行福寿支行发生劫案,同时也是戴俊峰上吊自杀的那一天。 殷嘉茗心脏狂跳,感到既紧张,又兴奋。 但时间分秒流逝,他知道耽搁不得,连忙从杂物堆里扒拉出一本硬皮字典,将纸灰全部夹进封面与目录间的空白衬纸中,然后将字典揣进了背囊。 这是叶怀睿教给他的保存纸质文书的办法,殷嘉茗没想到竟然这就派上用场了。 做完这些之后,已经是清晨五点四十五分了。 南国的夏季,日出特别早,还没到六点天色就已经亮了起来。 殷嘉茗知道,自己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掉了。 他背起包,转身就要出门。 戴俊峰租住的这间屋子在民宅的最北面,唯一一扇窗则朝向东南。 窗户的窗帘已被房东拆走了,这时晨光毫无保留地通过玻璃照进屋内,正好落在了玄关的门槛上。 殷嘉茗的视线很自然地顺着日光向下,冷不丁瞅见门槛的缝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因反射阳光而闪烁了一下。 那是几颗毫不起眼的小砂砾,呈现出一种黄中泛灰的半透明质地,小的近似粉末,大的也不过两三毫米。 而在这些细砂之中,还夹杂着两颗针眼大的黑色颗粒。 殷嘉茗:!! 他脑中灵光一闪,几乎是瞬间联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殷嘉茗立刻卸下背包,从夹层里掏出了一卷透明胶带,撕下一截,把那几颗半透明的细砂和黑色的不明颗粒粘起来,然后将那节透明胶带贴在了字典的硬皮封底内侧。 接着他重新揣好字典,一把拉开了屋门。 遗憾的是,殷嘉茗一整个晚上的好运,似乎随着太阳的升起到了尽头。 就在他开门的下一秒,旁边205室的门也同时打开了。 一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女人手持痰盂,与殷嘉茗来了个四目相对。 女人压根儿没料想到,分明已经空置了一周有余的206室竟然会突然出来个人。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殷嘉茗,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惊恐,继而张大嘴,嘴唇哆嗦:殷 殷嘉茗的动作比阿姨的声音更快。 他一步冲上前,一手抵住门板,一手将女人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尖叫硬是捂了回去。 当啷! 痰盂落地,黄澄澄的夜香泼洒在了205室的屋门前。 殷嘉茗已经像个十足的反派一样,一手捂嘴,一手挟人,将女人推回了房中,同时大长腿一勾,砰一下关上了门板。 然而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205室并不只有中年女人一个人。 她的丈夫一个年近六十的秃头男子正穿着睡衣,趿拉着人字拖站在窗户前浇花,听到关门的动静回头,顿时被吓了个魂飞魄散。 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男人脸色煞白,无意识地将后背贴到了墙上,惊恐地质问道: 你、你你你进我们家、是、是要干、干什么!? ¥!@¥#! 殷嘉茗真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了。 他只能顺手抄起摆在玄关处的一支黄铜烛台,将尖端抵在女人的咽喉处,厉声喝到:不准叫唤,不准说话! 男人双眼圆瞪,恐惧地盯着殷嘉茗。 你你是那个殷、殷 他的嘴唇哆嗦道: 那个抢劫杀人的 对!就是我! 殷嘉茗凶狠地瞪视着中年男人: 我身上有枪,不想死的话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