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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 (第3/3页)
事儿就自乱阵脚,丢面儿! 他认识的人里腰细皮肤白的男人不是没有,杨烁就挺符合这两特征的。 岑柏言闭上眼,把宣兆背对他弯下腰的身影替代成杨烁的 操! 岑柏言一个激灵,睁眼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是杨烁对他撅着个屁|股,别说起反应了,岑柏言不一脚把人踹出去八丈远就是轻的了。 通过这个自诩精妙的类比法,岑柏言推断出了他还是个直男,比旗杆还直。 至于他对宣兆产生的那些隐晦心思,就当是一夜没睡的后遗症神志不清了。 岑柏言松了一口气,回过神了才发现自己怎么在厕所里待了这么久,尿渍斑斑的马桶里散发出阵阵骚臭,岑柏言干呕一声,差点儿被熏晕过去。 他是真累了,昨儿下午打了场球赛,晚上在医院照顾了宣兆一整夜,几乎没怎么合过眼。这会儿也不用赶飞机了,宣兆烧也退了,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困意就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他一点儿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躺进宣兆的被窝合眼就睡。 宣兆身上有股草药味,他的被褥上也有,不知道是不是专门用什么药包熏过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淡香,像是菖蒲的味道。 真讲究啊. 别人说穷且益坚,宣兆这算什么? 穷且益香? 岑柏言把脸埋在枕头上蹭了蹭。 这十多平的小屋没有隔断,睡觉吃饭都在这里头,宣兆弄了个书架把床铺单隔出一个空间,但丝毫起不到隔音效果。 岑柏言耳边是宣兆在那头洗锅切菜,叮哩哐啷,也不觉得吵闹,反而有种久违的熟悉。 恍惚间他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当时他还没有住进别墅,住的小屋比这里更加破落。岑静香开火做饭,满屋都是油烟,小小的岑柏言总被呛出一脸眼泪。 没过多久他们就遇见了万叔叔,搬进了临海的豪华别墅,家里有了做饭的保姆,岑静香变得很少下厨,为了保养脸蛋和双手,偶尔进厨房做的也都是精致的冷餐。岑柏言再没有闻到过记忆里属于家的烟火味。 他这一觉睡了半个多钟头,宣兆把他喊醒的时候他正在做梦,梦见宣兆长出了一头长发,岑柏言在梦里抑制不住的欣喜,宣兆是女孩子的话,他是不是能 柏言,宣兆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柏言? 岑柏言睁开眼,定睛看着坐在床边的宣兆,讷讷地问:你头发呢? 头发?宣兆晃了晃自己一头黑发,这儿呢。 岑柏言愣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个梦啊. 一阵难言的失落瞬间席卷心头,提醒着他宣兆是个男人。 于此同时,另一股更为隐蔽的、庆幸的情绪也悄悄升起,还好宣兆没有变成女孩子。 他最初认识的宣兆就是个男的,宣兆不需要有任何改变,这样就已经是最好了。 宣兆没读出他满脑子的复杂情绪,笑着说:快起来吧,面要坨了,吃完再睡 岑柏言抹了把脸:来了。 冰箱里东西少,你随便吃点儿,宣兆摘下围裙,有些不好意思,等下次你再来,我好好招待你。 小屋子里连像样的餐桌都没有,宣兆把书桌上的大部头放到地上,把书桌当餐桌用。 你这吃饭的地儿是够随便的.岑柏言打着哈欠走到桌边,突然愣住了。 桌上碗筷摆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青椒炒肉,一盘色泽新鲜的白灼菜心,一碟酸香沁人的炒土豆丝,还有一大碗清汤挂面。 宣兆把电炒锅里的面码端过来,打的卤是西红柿鸡蛋,热腾腾浓稠稠的面码往面上一浇,香气扑鼻而来。 愣着干嘛?宣兆说,坐。 岑柏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当你补回来了。 宣兆给他盛了一碗面:什么补回来了? 照顾你一整晚。岑柏言风卷残云地吃光了一碗面,起身又装了一碗。 宣兆轻笑着说:报答你这么容易啊? 不对,还差一样。岑柏言眉头一皱。 宣兆问:什么? 岑柏言食指在桌上轻轻一点:蛋、包、饭。 宣兆扑哧一声,夹了一块五花肉放到他碗里:我还以为有多高的要求呢。 隔着面汤氤氲的热气,宣兆的五官有些模糊,他乌黑的头发、纤长的睫毛、勾起的唇角,一切都柔软的不可思议。 岑柏言看的有几分愣了,偏头干咳了两声,略显生硬地转移话题: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熟能生巧吧。宣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