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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第3/3页)
挂了电话,岑柏言还是不舍得回房间里,手机屏幕暗下去了,映出一张笑得傻里傻气的脸。 奇了怪了,和宣兆在一起怎么会是这种感觉呢? 岑柏言抿了抿嘴唇,觉得心满意足,又觉得远远不够,真正和宣兆确认关系后,他才发觉自己对宣兆的渴求远不止于此。 小瘸子在干嘛?熄灯了吗?合眼了吗?睡着了吗?在做梦吗? 岑柏言搓了搓发烫的脸颊,恰好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他一个激灵,缩着肩膀跑回了屋。 岑柏言猜错了。 宣兆并没有卷在被窝里,脸上也没有丝毫困意,他坐在书桌边,台灯的光勾勒出他苍白冷静的侧脸。 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垂眸沉思着什么。 他没有告诉岑柏言的是,飞度钢笔的这支经典款经过数十年的优化迭代,已经嵌入了录音功能。 岑柏言在他引导下买的那一支是普通款,而他手里的这一支,则是最新一代的语音款。 想你,我也想你,特别特别。 你往靠墙那里边躺躺。 我是让你多活动活动,暖和。 小花瓶,真没用,这才说几句就困了。 . 刚才通话的字字句句都被录制了下来,即使音质并不怎么优秀,也完全盖不住岑柏言语气里的愉悦。 谁都能听得出来,岑柏言喜欢他、爱他。 这仅仅是他们确立关系的第一天,宣兆却已经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慌。 明明是他步步为营引诱岑柏言,现在岑柏言如他所愿上钩了,宣兆却心慌意乱,生平第一次产生了退却的念头。 我在害怕什么? 钢笔自带的袖珍电子屏上提示录音文件已生成,是否保存。 宣兆眼睫低垂,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只要保存下来,寄出去. 他食指游移到屏幕上的那个是,指尖略微颤动,接着重重闭上了双眼,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他明知道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候,仅仅是这个程度还远远不足以摧毁那一家人。 但他的理智和筹谋正在动摇,这通录音恰恰证明他心软了,听到岑柏言的低沉笑声,宣兆有一个瞬间想的是真的要把他拖下水吗? 也许早点切断他和岑柏言的这条线才是对的,他担心如果再和岑柏言继续纠缠下去 宣兆,你在害怕什么? 你当初选择了走岑柏言这条线,费尽心机不过才前进了第一步而已,你现在就急着把东西发出去,你是害怕了对吗?你后悔了是吧? 你的理性审慎还有缜密呢?你明明还有更长的线要收,你通通因为一个岑柏言放弃了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宣兆眸光微动,冷硬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刚才的挣扎只是错觉。 我可以脱身,我可以全身而退。 他在心里反复默念,试图通过这种原始而笨拙的方式说服自己。 最后,宣兆删除了那个录音文件,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半身后仰靠着椅背,接着抬手捂住了眼睛。 因为他才是操纵棋盘的那个人,所以他绝不可能因为一颗棋子而心软。 口是心非的小狐狸和陷入热恋的大狗狗,芜湖! 第38章 现在开始拄着我 第二天是周六,雨停了,天虽然还有些阴,但难得的有了点儿晴朗模样,沉闷的云层后边偶尔透出来几丝阳光。 海港大学旁边两百米就有个快递站,宣兆和岑柏言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岑柏言本来想着去宣兆家里接他,宣兆温和但强硬地拒绝了。 柏言,我是个男人,不需要你时刻为我操心,任何场合也不需要你特地接送。宣兆早上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他这人天生有种能力说什么话都很容易让人信服,于是岑柏言成功被他说服了。 然而,此刻岑柏言站在风口,头发被吹得一团乱,深色长裤下摆溅上了泥点子,尤其是当路过的小破孩儿在他价值三千八的短靴上踩了一脚时,岑柏言终于忍不住了 操!你这熊孩子找打是吧? 小孩儿估计是快递站哪个工作人员的儿子,穿着喜庆的大红棉袄,鼻涕挂在鼻孔底下,手里举着个哆啦A梦气球,被岑柏言恐吓了反而更嚣张,朝岑柏言做了个巨大的鬼脸,在他另一只鞋上也补了一脚,然后和个红皮球似的骨碌碌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