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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0) (第2/3页)
为金黄色,岑柏言深呼了一口气,合上书本,站起身。 柏言。 宣兆立即叫了一声,他双手撑着桌面也想站起来,却因为忽然脱力的左腿而重新跌坐了回去。 岑柏言把草稿纸揉作一团扔进垃圾桶,宣兆撑着拐棍,勉力支撑起了身体。 天黑了,他笑着问岑柏言,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吗? 岑柏言一本本地抱起桌上的书:我不饿。 .我也不太饿,宣兆见岑柏言马上要离开,于是左手撑着拐棍,右手匆匆忙忙合上电脑、收拾文件,那去看话剧好吗?这场演出口碑很好的。 没兴趣。 岑柏言仿佛没有看见宣兆打着颤的左腿和慌张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回绝了宣兆后,抱起书本转身就走,步伐甚至比平时更加急促,好像生怕自己一慢下来就会被动摇。 宣兆又一次看着岑柏言的背影从视线里渐行渐远,在岑柏言的桌面上,感冒药、草药包、话剧门票和小纸片都被留下了,都是岑柏言不要的。 就和我一样,都是岑柏言不要的。 宣兆深深呼了一口气,用手背重重揉了揉双眼,重新坐了下去。 岑柏言不在,他可以允许自己用稍微长一点的时间去自我修复。 如果说他用一千分的冷漠和心狠辜负了岑柏言,那么他就要用一万分、十万分、百万分的耐心和真挚找回岑柏言。 宣兆下定决心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放弃。 岑柏言还没踏出地下一层,身后传来砰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跌倒了,而后是管理员低呼Jesus的声音。 他心头猛地一跳,联想到宣兆颤抖的左腿,在大脑犹豫之前,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立即大跨步折返了回去。 书架边,一个黑人学生踮脚取书时不慎弄倒了外侧的几本词典,而宣兆正站在落地窗边,把手臂往大衣袖子里套。 见到岑柏言,宣兆先是愣了愣,而后漆黑的瞳孔里燃起了一簇雀跃的光,他勾唇笑了起来,问道:落东西了吗?是不是这个? 他拿起桌上的话剧票,伸手往岑柏言的方向递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岑柏言的错觉,他似乎看见了宣兆眼底有不分明的水光。 宣兆捏着门票的指尖微微收紧,喉结由于期待和紧张而上下动了动。 他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了,是不是? 岑柏言定定看了宣兆几秒,神情晦暗不明,看不出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片刻后,岑柏言闭了闭双眼,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时至今日,他竟然还会因为宣兆而被牵动心绪,岑柏言啊岑柏言,你真的太没用了。 宣兆眼里那一小簇雀跃的光瞬间黯然。 没有机会。 柏言,宣兆捏紧那张门票,这张票算你落在我这里的。 岑柏言没有停下脚步。 宣兆喉头酸涩,明明已经疼的就要站不住了,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轻松、更自然一些。 我给你的这张票,永远都不会过期、不会作废。 第94章 可不可以 那场话剧在城市剧场连续开演了三天,宣兆买了三天的票,岑柏言却一次都没有赴宣兆的约。 第三天晚上,宣兆在剧场门口等岑柏言,演出八点开始,进场的观众三三两两从他身边经过,宣兆拄着拐棍站在廊檐下,大衣下摆被风轻轻扬起,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前方。 剧场广播发出了催促进场通知,宣兆抬手一看表,已经七点五十分了。 距离他给岑柏言发出邀约,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剧场管理员见他手中握着两张票,却孤身一人,友善地问宣兆是否需要帮助 宣兆表示感谢,笑着说我在等人。 管理员指了指玻璃橱窗上站贴着的巨幅海报,说这是八点场次的表演,就快要开场了,您等的人还没来吗? 宣兆的笑容依旧温和儒雅,只是稍稍垂下眼睫,说我等的人应该不会来了,但我还是要等他。 管理员很是惊诧:Theill waiting for him? 宣兆笑笑:I promise. 他对自己承诺过的,他要给岑柏言很多很多耐心和勇气,他要等岑柏言。 管理员不解,耸耸肩膀离开了。 岑柏言在图书馆的地下一层自习,面前是一本敞开的《建筑思维》,久久没有翻页。 自从二十分钟前他收到宣兆的短讯,这本书就一直没有翻页。 柏言,我到剧场门口了,在这里等你,你今天来看演出吗? 岑柏言没有回复这条消息。 墙上挂着一面仿古样式的机械钟,岑柏言从没有觉得秒针转动的嘀嗒声是如此嘈杂,搅弄得他心浮气躁,书本上原本熟悉的空间构建案例忽然变得无比陌生且抽象,岑柏言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不会一直等我到演出结束吧?天气这么冷,他还要等两三个小时吗? 操! 岑柏言烦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