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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第3/3页)
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知道岑静香的儿子考取了海港大学,恰巧与他的学校离得很近。宣兆正苦于没有方法靠近岑静香,也许岑柏言会是一个突破口。除了酒吧外,他还盘下了海港大学附近的一间网吧、一家奶茶店、一处手机维修店面,处处都是他的棋盘,只等着岑柏言这颗棋子自投罗网。 海港大学新生报道当天,各个学院都在操场边搭了棚子,设置了接待登记处。 宣兆找到了建筑学院在的区域,八月底火气正旺,拖着大箱小箱的新生们雀跃不已地走进校园。 然后,宣兆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岑柏言那时候宣兆还不知道那个男孩就是岑柏言,宣兆能注意到他,纯粹是他长得太好看了。 男孩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色T恤、黑色修身裤,一个双肩包一个行李箱,眼睛里装着满满的期待,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把他两鬓的汗水照的晶莹发亮,笑容让宣兆觉得扎眼。 后面有人喊同学,你通知书掉了,他闻声反手一摸背包侧边袋,放下箱子转身往回跑。男孩跑起来的时候上衣被风吹得鼓起,身姿矫健敏捷,宣兆眨眨眼,下意识垂眼看了看自己的左腿。 是我永远也没办法成为的那种人。 宣兆自嘲地笑了笑,撑起拐棍想要离开,身后登记处的人问:学弟,你叫什么名字? 岑柏言,一个爽朗轻快的声音响起,山今岑,柏林的柏,言就是说话的那个言。 宣兆脚步一顿,岑、柏、言。 他是岑柏言? 如果他是岑柏言,那么我是因为什么,不能成为他那样的人? 龚叔不知道,岑柏言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宣兆就已经决定把自己也放上棋盘。 你总觉得我蓄谋已久,其实也不算吧,宣兆看着熟睡的岑柏言,悄声说,要说是见|色起意好像也对,要是你长成个歪瓜裂枣,也许我就会换个方法了。 后来宣兆总是想到那年八月的那一天,想到岑柏言奔跑的样子,想到岑柏言在树下笑的样子。 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宣兆鼻头一酸,我喜欢你,你比喜欢我还要早,只不过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你也不会相信了。 岑柏言不晓得梦见了什么,眉头忽然一皱,呼吸也略略加快了一些。 宣兆抬手轻轻揉捏他的眉心,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不吵你了,宣兆为他往上拉了拉被子,好好睡觉,柏言。 说完这句话,他弯下身,想要悄悄亲一下岑柏言,嘴唇在离岑柏言很近的地方忽然顿住 少顷,宣兆缓缓直起身,这样就够了。 他还可以离岑柏言这么近就够了,总有一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吻岑柏言。 岑柏言到了傍晚才悠悠转醒。 宣兆坐在墙边的沙发上,打开的电脑放在膝头,他戴着无框眼镜,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帘也严丝合缝地合着,电脑屏幕昏暗的光投射在宣兆脸上,衬得他尤其苍白憔悴。 听见声响,宣兆抬起头,笑着说:醒了? 他摘下眼镜,先是拧亮沙发边的落地灯,亮度由低到高渐次调高,让岑柏言适应逐渐明亮的环境。 接着,他从保温杯里倒出半杯热水,又加了半杯矿泉水,递给岑柏言:温的。 岑柏言没有接,只是问:你怎么还没走? 我说了不走,宣兆把水杯递到他嘴唇边,喝水。 岑柏言没再和他犟,接过杯子,一仰头喝下大半杯水。 他头还是很胀很昏,但那种盘旋不去的晕眩感好了不少,岑柏言从床上费劲地坐了起来,宣兆问他饿了吗,要不要现在就吃饭。 岑柏言没回话,宣兆又问他想不想吃点水果,橘子怎么样? .你走吧,岑柏言声音依旧很虚弱,我不需要你照顾。 不走,宣兆在椅子上坐下,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恐怕想赶我走也力不从心,我又不傻。 岑柏言看了宣兆几秒,忽然低声笑了笑:我觉得你现在挺傻的。你以前不是这种人。 我以前是哪种人,宣兆边剥橘子边说,冷血,自私,虚伪,狡猾,表里不一,还有吗? 岑柏言好像连对宣兆冷漠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向后靠在床头,看着宣兆剥好一个橘子,又仔细地挑去上面的白丝。 聪明,岑柏言轻叹了一口气,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我就当你是夸我吧,宣兆笑了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