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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3) (第2/3页)
。 太丢脸了,太难看了。 宣兆撑着沙发,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然而他的腿实在是太疼了,任凭他怎么努力想要站起来,左腿却丝毫不听使唤,仿佛膝骨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岑柏言叹了一口气,走到宣兆身边,双手托着宣兆手臂,将他半揽着抱到了沙发上。 宣兆疼的嘴唇都在哆嗦,额头上青筋明显凸起,却还是笑着说:我没事。 宣兆,岑柏言拿起拐棍,放到宣兆手边,然后在他面前缓缓蹲下,嗓音中有不易察觉的苦涩和无奈,我们就到这里吧。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原来岑柏言投掷下来的那颗石头里裹着一枚威力巨大的炸药,此刻轰一声炸开,把宣兆的五脏六腑搅弄得血肉模糊。 宣兆张了张嘴,但喉咙里仿佛被塞进了硬块,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之前我说和你两清,是我嘴硬了。现在我是真的不恨你了。 岑柏言蹲在地上,比坐在沙发上的宣兆要稍稍低一些,宣兆却觉得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飘忽又遥远,怎么也抓不住。 你的病又严重了吧,你还这么年轻,好好看病,龚叔给你找的一定是最好的医生。岑柏言说,别在这里耗着了。 没有人比岑柏言更了解宣兆,纵使他们分开了这么久,岑柏言还是能够一眼看穿宣兆每个不起眼的小动作,他对宣兆的关注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的神经反射。 宣兆坐着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将身体重心放到右边;宣兆行走时,拄着拐棍的左手比以前更加用力;宣兆每次坐久了站起身,左腿会忍不住地打颤.宣兆只有在睡着了以后才会流露出一丝真实的痛苦,岑柏言经常在深夜醒来注视着他,他的眉心没有一次是舒展的。 还远远不止这些,护士告诉他说宣先生最近经常摔跤,好好的走在平地上忽然就跌倒了,有时候很久都站不起来,宣先生是生病了吗? 有一次宣兆坐在床边削苹果,岑柏言捕捉到他腕骨位置磕碰出来的淤青,这样的伤痕在他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 他的身体一定出了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 我.宣兆哽咽一下,顿了顿才接着说,我有按时吃药、定期复查,我有好好照顾自己。 但你没办法在照顾我的同时,还能照顾你自己。岑柏言平静地看着宣兆,你很忙吧,白天跑前跑后地照顾我,晚上还要顾着学校和公司的事。每次你来美国,一天可以睡多久?五个小时?四个小时?还是更短? 岑柏言理性的分析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刀,直直插入宣兆心口,宣兆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灰败。 我会改的,我会改. 宣兆痛得几乎要痉挛,有那么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想要留住岑柏言,留下他。 他做错的事情他统统都会改,他会很努力,他全都改。 你没做错,不用改什么。岑柏言微微一笑,你现在是宣家家主,你做得够好了。你的外公在天有灵,他会为你骄傲的。 这句话让宣兆瞬间怔住了,眼底浮起闪烁的水光。 你以前说过你想成为我这样的人,其实我也很羡慕你,岑柏言喉结上下一动,虽然我没见过他们,但我猜你外公肯定正直又刚强,你妈妈应该很温柔吧,他们都很爱你。 不像我,我似乎从来没有感受过家人的爱。 宣兆再也抑制不住心口汹涌而起的酸涩,他垂下头,眼睫微微一颤,一滴水珠砸在了毛毯上。 帮了严明一家人的是你吧?岑柏言问道,语气却是笃定的,这么久以来,帮我挡着国内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也是你吧? 宣兆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安静地沉默着。 岑柏言停顿了一下,又轻声说:资助我出国的,也是你对不对? 他不是傻子,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万家和宣家乱成一锅粥了,他作为漩涡中心的人物,却能够不受打扰、清清静静的学习,他知道宣兆一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很多事。 谢谢你,宣兆,岑柏言说,如果你真的觉得亏欠了我什么,你做的这些也足够还清了。 宣兆全身僵硬,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 岑柏言的话越平静、越诚恳,他的心就越凉。扎在他心头的那把刀子在血肉里碾压,将他的胸膛生生掏出一个大洞,风从那个偌大的血洞里穿过,吹得宣兆骨髓生冷。 以后别再说自己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