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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枝 第39节 (第2/2页)
嘴边的两个词就是“随便”,“凑合”,二十来岁就透着一股暮气。 万事不过心,懒得往任何事情费力气。 除了亲她。 床事上他都温柔,早几回,她实在生涩,半点配合也不会,他都耐心引着她进入状态。 唯独接吻,总是凶悍得很,见她脸红到耳朵尖儿喘不过气来,他像使坏得逞似的高兴,捧她的脸,将她的眉眼鼻尖,细密地一再啄吻。 牛奶还剩半杯,杯壁挂着余白,一层往下渗。 孟听枝手臂环上程濯的脖颈,淅淅沥沥地被人从浴缸里抱起来,他没分心地一手托着她,另一手扯出宽大浴巾披在她背上,把人抱进柔软的床铺。 雨夜潮湿,她也潮湿。 睡到下半夜,程濯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只见他搁置在床边的黑色衬衫被拉高,挡住纤细映光的肩背。 他的声音还没醒,探出手,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腕,“去哪儿?怎么不开灯?” 不开灯自然是怕扰到他。 孟听枝折身趴回他身边,想叫他继续睡,用低柔的气音在他脸侧说:“我突然想起来龟缸摆在窗边,雨下大了,我怕有冷雨打进来,我去楼下看一下。” 细听,玻璃上急雨砸出唰唰水声,隐隐有闷顿冬雷。 手腕上的力道又把人拽回来。 “我去吧,”呼出一口未醒透的浊气,他声音哑哑的,作势掀被起身,又想到在云安那次孟听枝怕雷,躲在他的被子里。 “你要是怕,就一起?” 孟听枝手指滑进他干燥温暖的掌心,紧扣住,俏皮说:“我不怕,我跟着你,保护你。” 他闷闷一笑,头一次听女生要保护他,他牵着她说用不上。 程濯是真没醒,眯着眼下楼,脚下半踩空,在楼梯上虚晃了一下,孟听枝撑他胳膊拦了一份下坠的力,之后便笑起来。 “还说不要我保护?” 程濯微哂,点头配合,“是,离不开你。” 孟听枝闻声抿了唇,松开他的手,先一步跑去看两只小龟,果然被扫进来冷雨淋到,两只龟深夜活跃,瑟瑟缩缩,还在石子缝里爬来爬去。 孟听枝给龟缸换了一个位置,程濯去关窗。 抽来一叠纸巾,孟听枝把缸上的雨珠细细擦干净,关窗的程濯肩臂也被打湿一点,虽然也就几秒的功夫,但他裸着上身也是真不怕冷。 孟听枝擦完两只龟,又去擦他。 “你小心感冒。” 他笑她太贤,贤里有娇,“身体好。” 孟听枝一努嘴,“骗人,”纸巾丢进垃圾桶,她手指在他身上戳两下,“你老仗着年轻乱来,胃啊肺啊以后都不好了。” 程濯噗嗤一声,孟听枝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捏着拳,气呼呼打他一下,声音闷软。 “你还笑!” 程濯身子顺着力故意朝后一摆,好像被她打得不轻似的,笑意没停,看她鼓起腮生气,反而更盛。 他拉她的手,贴在她刚刚戳过的位置说:“宝贝,这地方不叫胃,是肾,我好得很。” 孟听枝的脸唰一下红了。 手还被他按在肾的位置,男人的皮肤跟女人不同,不柔软,但光洁滚烫,蕴着力量和火焰。 她都领教过。 手指不由自主在那寸皮肤上蹭挠了一下,孟听枝抬起眼,忽然就很想亲他,她头一次这么强势地把人按在沙发亲。 他由在她占上风,随便她怎样胡作非为,一手搂腰怕她平衡不好会摔,另一手也不安分,孟听枝及时抓住他,同他商量似的说:“让我来,你不要动行不行?” 程濯弯起唇:“拿这个考验我?” 孟听枝哭笑不得,她就是想简单接个吻怎么了? 程濯说:“我不行。” 周游追施杰,说我当你女朋友行不行,施杰说不行,周游立马回了句男人不能说不行,孟听枝这会儿也故意说。 “男人不能说不行。” 果然没捞到好,被程濯一巴掌脆脆打在臀上,“跟谁学的坏?” 她不亲了,往他温暖的怀里一缩,搂他脖颈趴在他肩上。 冬夜,雨声,暖室,心上人。 这样的夜晚太难得了,人处于美好里总是不由自主会往未来设想,即使一早提醒过自己,也难免有迷失放纵的时刻。 过了一会儿,她温声温气地问:“程濯,你之后还会这么闲吗?” “怕我没时间教你练车?” “不是,就问问呀。” 小腹一暖,感知到细密的抚慰,扭身挪出一点空间,供他长驱直入,那抹热移到她背部,瘦弱脊骨似一颗颗琴键,他手指灵巧地弹着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