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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5/6页)
没有能力过问此事,但他证实了三点:一是徐教授出身学术世家,在古典文学领域有很深的造诣,而且个人收藏丰富,有许多珍贵古籍孤本,这位退休校长和他交往密切,曾亲眼见过苏南在话剧里提到的那幅王羲之真迹;二是徐教授一家当时住在江华大学的教工宿舍楼里,现在那幢宿舍楼已经拆除,位置就在连环凶杀案的案发地点,那片用铁皮墙围起来的荒地;三是徐教授的独生子并没有死,而是被一位农村的远房亲戚收养。据说,那孩子在医院里被抢救过来后,先后有几拨人问他凶手是谁,他把嘴唇都咬得渗出血丝,硬是没开口说一个字。那个收养他的远房亲戚居住在距本市300公里的昭远县向阳乡前进村。那位退休校长回忆说,徐教授的独生子名叫徐明书。” 我看一眼沈恕,想这起案子已经基本可以定论,凶嫌就是徐姓夫妇在灭门惨案中幸存的独子。沈恕像是没注意到我的眼神,对于银宝问道:“与向阳乡前进村核实过情况没有?” 于银宝说:“你们进门前我才放下电话。向阳乡派出所的户籍员老王当年经手过收养徐明书的手续,比较了解情况。收养徐明书的人是他父亲的表哥,也姓徐,一生务农,现在已经过世,遗孀赵某也于三年前过世。他们没有孩子,全靠徐明书为他们送终下葬。老王还保存着徐明书的原始户籍资料,他12岁时更名徐剑鸣,18岁参军,20岁入读军校,户籍迁出。老王还说……” 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追问一句:“老王还说什么了?” 于银宝说:“老王说徐剑鸣从小就有出息,文武全才,学啥像啥,性格又乖巧,村里人没有不喜欢他的。就是不大爱说话,比他同龄的孩子都要沉闷。上军校后回村里去过几次,后来当了团长,还是没架子,是他们村里人的骄傲。听那语气,有帮着徐剑鸣洗清嫌疑的意思。” 我在心里叹气,想这老王的心肠倒好,但徐剑鸣犯下的滔天大罪,用恒河水也洗不清了。可是,这全是徐剑鸣的错吗?父母在自己眼前被人用凶残的手段杀死,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是正常人都无法承受的吧。如果徐剑鸣不采取这样极端的措施,法律,能奈何苏南他们吗?能替他父母讨回公道吗?能为他报仇雪恨吗?这样想着,我心里猛地一下揪紧:我怎么了,难道是在同情一个杀人凶手? 沈恕没接于银宝的话,只轻叹一口气,说:“是收手的时候了。”他一五一十地分配过任务,对我笑笑说:“这起案子扰得你也不得安宁,一直在一线忙活,我看你办案子也是把好手,索性把你调到重案队来算了。” 我忙说:“你千万别动这念头,我现在还困得头疼呢!你们重案队过的是人的日子吗?怎么,你不跟我们去冲锋陷阵?” 沈恕说:“我到局里受鞭刑去。相信我,在会议室里坐着一点不比你们冲锋陷阵轻松,只会更难受。” 19.地狱之门 2001年9月2日。 楚原市公安局会议室。 市局技侦处副处长陈广被犯罪嫌疑人劫持,生死未卜,这是全省范围内罕见的重大、恶性袭警事件,楚原市局已及时上报省公安厅。省公安厅立即下发指示,尽全部力量保障被劫警员的人身安全,以解救人质为首要任务,具体案情等到人质获救后再补充侦查。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楚原市公安局办公楼里灯火通明,值班警员或忙碌地收发电话与传真,或步履匆匆地穿梭于各办公室之间,送达一份又一份的指导、指示、批示公文。 市公安局小会议室成为本案的临时指挥部,市局局长刘百发在会议室里坐镇指挥,局政委殷桥、刑侦局长高大维、政治部主任李德馨、刑警支队长马明等均在座,列席的各级警员有二十余人。会议室里烟气弥漫,许多支小烟囱汇成一支巨大的烟囱,呛得人几乎不能呼吸。这也是做公安的一项基本功,要么吸烟,要么吸二手烟,娇气、矫情之人,请另谋高就。 沈恕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却是众人目光的焦点。刘百发和殷桥正在对他进行轮番炮轰,而政治部主任李德馨则在一旁不阴不阳地煽风点火。 沈恕受到围攻的原因是他“办案不力”,而攻击的语言不外乎是:“目前基本可以肯定,劫持陈广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以残忍手段杀害苏南、林美娟等人的凶手,而从凶手犯下第一起罪行到现在已过去两个月,领导们对这起案件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和关心,沈恕和其带领的重案大队却迟迟未能交出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致使凶手始终逍遥法外,一次比一次更加猖狂和凶残。这次竟然疯狂劫持了市公安